闲云堕川(晚安ver.

——你装饰额角的诗歌何其甘美,你凋零的棺木像一盘美丽的棋局。
这里堕/败川,高三狗
贝克兰德优质时天使眷者与港口黑手党外派办事员,偷税犯与从心人
@阿蒙的克喵喵,我老妹。
子博:忘川周边地区的水土流失,讲段子和相声,偶尔发发图
明明是段子手和午夜疯人却妄想写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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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阿蒙生日•“BUG”】【蒙克】深梦洋流

🌟我肢解了盗梦空间

🌟第一人称。

🌟有点不知所云,但是新年快乐🎉

 

bgm:米津玄师《感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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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ktext:

 

我如今每一个梦都会以下落结束。有时候是高楼,是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铁轨,城市最高的天际线地表距离我脚底六英尺。更多的时候是悬崖,下面是沉重的海洋,月亮的倒影像是漂游的苍白的尸体。在梦里我能看见的所有人都望着我,也许他们的脚下燃起地火,也许洪流吞没山脊淹没告楼,但尸体的眼眶依旧会朝着我,喃喃地,满怀悲伤和恶意地默念我听不清楚的词汇。我被注视着无处可去,只好一死了之,然后依靠死亡的拥抱带领我回到现实。当我选择这么做的时候,我永远都会在乌托邦的海滨沙砾中醒来。

 

乌托邦的医生声称我的梦游不是病理性的,无害温和如同老人睡眠时的低语。只是这种症候会让我每一个清晨从安静的海滩走回城市,一脚深一脚浅,黑色的外套沾满了海水,又很快变成白色的死去的浪花,这种感觉让梦境里的窒息更加真实,但我依旧能分清楚他是否是梦。

 

我拧掉衣服角上的积水,眼眶外我大概在某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段里弄丢了了衣服水晶打磨的单片眼镜,如今现实我的眼眶前方空空荡荡,而梦里它依然存在,这也许是我的图腾,也是我的信标和辨识,就像每个人会理所当然地把期待放进梦里一样。我在白天每一个清醒的日子里把寻物启事或者悬赏公告挂满整片乌托邦,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这个街道或者这件事情本身就似曾相识。也许漂流到乌托邦前我是个流浪的旅行家,也是一位以追赶取悦为乐的法外之徒,总而言之,我并不厌恶逃跑或者在背后穷追不舍。

 

我依靠我丢失的东西去寻找真实和梦境的分界线。

 

那些梦境中我戴着眼镜在另一个有时也会有乌托邦的世界流浪,一只黑猫叼着灯跟在我脚印后面,偶尔他会放下灯跑入黑暗,我试着把他叫回来,但我只看见他消失的地方有人在望着我。他提着另一盏昏黄的油灯,如同守夜的幽灵。

 

我常常追不住这样的残影,每当迈开步子的时候,崩塌的流沙会将我吞没,我似乎在叫他的名字,但声音是被抹去的,嘴唇一开一合,熟悉而潮湿,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深色的眼睛如同某种夜晚,他用某种我无法理解的表情面对我,在同一刻沙粒化成的腥咸海水把我拍入浪花。下沉,再下沉。我忘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以至于在这种时候我的心脏竟然会抽痛。我想我和他也许有什么关系才对,应该是他了解我的过去,或者说我们之间超越了记忆,是朋友,是仇敌,是夙愿,或者——

 

我想不起来该如何形容那种和生病体征一样的情感。我离谜底,只是难以触及真实。

 

瞬间存在的慌乱让我醒来。这一次我安安稳稳躺在自己的睡床上,大口喘气,脊背弓起,窒息感带来的恐惧比一切记忆都要清晰。我下意识地捏了捏眼眶,依旧想不起来是怎么弄丢了单片镜——也许他们本来就不存在,我想,但肌肉形成的惯性比我残损的记忆可靠的多,我更倾向于相信身体的记忆。我走到阳台上点燃了根在公寓楼底下买到的卷烟,那些劣质烟草的雾气是灰色的。乌鸦飞过乌托邦阴沉的云层下。楼下的小姐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撑开雨伞,急匆匆地朝我道别。她的裙摆很好看,黑色缎面底子镶嵌着银白色的勾边,就跟金属一样闪烁,把我的大脑皮层刺激得发疼。

 

那一瞬间不存在的记忆是在宏伟的宫殿中不奏乐的双人舞。单片镜上因为过分凑近的呼吸沾满雾气。他在我的鼻梁上吗?大概吧。

 

“您今天要做什么呢?”这位女士对着我笑,我微笑着回应她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我要继续做梦,好见见那个“偷走了我单片眼镜的先生。”我想女士大概是把我的回答当成了一句玩笑,毕竟她在做的也仅仅是中规中矩地祝我好运。好运是稀有的东西,值得一位善良女士的祈祷。我同她告别,循着公寓的楼梯回到房间,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笔记无从下手,我倒在扶手椅上,闭眼,入睡。

 

我知道今晚我就能碰到那个不速之客了

 

所有的人都说我的梦病了,病得千疮百孔,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月亮会是病态的白色,但我很好,月亮也不错。我在荒原上仰望它,那种白色令我既陌生又怀念。我所不知晓姓名的人站在远处,月亮下他就像星星里长出的亡灵。乌鸦停在我的肩膀上,拔下羽毛放在我手心里。这一次我呆在原地,他向我走来。我看见他盯着我鼻梁上的单片镜陷入了几秒钟的沉思。我试着朝不速之客搭话,他回应了,并且告诉我今晚的梦境很不错。

 

“你是怎么评判梦境标准的呢?”我试着模仿人类惊讶的表情,好吧还是失败了,我只有一个僵硬的皮囊。梦境的客人微笑着原谅我在这方面的笨拙,提起黑猫带给他的灯示意我跟在他背后。然后作为回答,他轻飘飘地告诉我,我的梦里有很多他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

"比如你梦里的奇怪的故事,他们比一般的童话书还要有趣。"旅人说,"大概你自己也不知道你一共写了多少,但我很喜欢看那些神话,看神明坠落人间,或者罪人被驱逐到遥远的星辰当中缺,再或者,神明和罪人的爱情。"

他说的我已经记不得了。我没有在梦境里造访自己书店的习惯,没有人喜欢阅读自己的大脑。他似乎对我给出的回答也不意外,只是指了指前方说,我们只是在赶路的时候闲聊而已,不必当真。

 

我们走在一条从未走过的路上,平原在上升,而月亮在下降,闪电漂游于头顶和地平线外,若有若无,轻微刺眼。他停在咫尺的月亮之前,问我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或者看见什么。

 

月亮里面是破碎的镜面,而我在不规则的影像里看见了乌托邦的高楼和街道。那些黑色的高楼在没有电灯的时候如同墓地,困住当中的流亡者。“这很像我生活的地方。”我告诉他,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太确定。

 

他看上去并不期待这样的答案,不再凝视那些镜子,而是转过身看着我。比起直视我的眼睛,直觉告诉我他更像是在盯着我的镜片,仿佛这是什么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的东西。旅人伸出并不用提灯的手试图触碰他,被我扭头避开,我是打算用并不熟悉肢体接触这样的话的敷衍过去的,但他先一步问道:“这副单片镜对你而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的肌肉记忆和潜意识又一次代替我我出决定,这是我梦境的图腾和信标,是我入梦是唯一的安全感,是我的战利品——

 

我大概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站在月亮下大喊,这副单片眼镜是——

 

旅人用我读不懂的神情望着我。他似乎很高兴,又难以启齿。在他背后月亮上的镜片终于崩溃,尖叫着化为滚烫的雨滴,他挡在我身前,银色的热流烧焦了他的袍子,烫开他背部的皮肤。金色的血液循流成河。这个梦再一次在我喊出那个名字时崩溃。浑浊的河流把我拉回黑暗,我听见旅人伏在我耳侧说,答案错误,我很抱歉。单片镜被他轻巧地摘下,我嘴角留下一个陌生人的吻,下坠,清醒。手腕上的绳圈和梦里一样把我蹭得发痒。

 

他在崩塌的梦里被埋在月亮的残骸深处,我看见他伸出的手和水晶的残片一起被砸碎,心脏所在的部位不可抑制地抽搐。我忽然能够猜测出他能给我怎么样的拥抱,冰凉,病态,但足够有趣,就像拥抱一株有毒的花木一样

 

 

 

 

他为什么要说抱歉?乌托邦作为滨海城市一年四季不停歇的大风把我脑袋吹的风疼,思考梦里的问题也让我头疼。这里的楼其实都千篇一律,很适合不设置目的然后流浪,反正最后总会在正确的门扉上楼,找到自己的公寓。我窗户外的电线牵引得乱七八糟,乌鸦密密麻麻地落满可以落脚的地方,整齐划一地把头扭到右边。于是我想博物馆里挂的荒诞画也许就取材于人的日常生活,也许失意的画家可以画画我的梦,把它雕刻成没人参拜的彩格花窗。自由散漫的痴愚提着自己的一切跟着白狗的引导,愉快地跳下悬崖。

 

我依旧没有办法在乌托邦找到我的单片镜,我重新把寻物启事一层一层贴满可以够到的街道的墙面,油印的崭新的纸张代替发黄的电影海报。我问路过的人那部电影是什么,所有人都告诉我那是关于异乡人归乡的旅途,但是电影院再让上映前就关闭了,我看见电影海报里戴着高顶礼帽的主角压抑着发出亡灵一般的笑声,他把那枚原本属于我的单片镜藏在手心,就像变魔术一样抹消它。有的人没有办法踏足乌托邦,但也许无处不在,我知道我今晚又会在梦境里遇见他。

 

“上次我带你朝上走,但显而易见那是一条死路。”他重新出现的时候右手像是被折断了一样耷拉在长袍的袖子里,但旅人显得并不在意,他带我走到荒原上残破的教堂里,说要在这儿歇脚,我坐在讲经台上,感觉到他在背后自然而然地凑上来抱住我。也许旅人和我想象的一般人类有差距,也并不是亡灵。他的皮肤冰凉,但听得见液态的血在下面温热地鼓动。“今天你要怎么走呢。”我问他,显得心不在焉。旅人说我们朝前走吧,我想听你给我讲一讲你的梦境。

 

“我怎么会知道我的梦里有什么呢?”我跟着他笑。

 

“有和你有关的一切,这才是我感兴趣的地方。”旅人说,“你看,你现在记不住也说不出我的名字,大概也回忆不起为什么会到乌托邦。”他说的没错,我只是惊讶于在他提出来之前我似乎并没有去惊讶的想法。我们走到了另一个神似乌托邦的城市面前,乱七八糟看不出内容的霓虹灯和雨雾朝我扑来。我想这太糟了,梦境不能按照现实去创造情景,但我的梦并不听我的话,他还在忠实地还原我见到的思考的一切,唯独把寻人启事上原本的黑影清清楚楚地更改成了旅人的样貌。黑发,瘦削,眼神总有些沉重。

 

他先一步问我说这里有电影院吗,我们还来得及看一部电影。

 

人们会理所当然地把期待放在梦里,而我的期待也许真的是那一部夭折于影院倒闭的老电影。但你在梦里并不能看见超乎你想象的内容,就像你永远都翻不开你梦寐以求的小说结局。这个根本看不见内容,但是和他有关的剧情足以在大脑里回放良久。宿敌重修旧好坠入爱河真的很过时了。我盯着电影屏幕,他在我边上一点一点把爆米花丢进嘴里。投影机放出来的变回模糊的灰雾,一层又一层弥漫覆盖,但我总觉得那雾里有什么。

 

“说出来,那就是答案。”旅人忽然看着我,但是剧场的灯全都变成了点燃帷幕和穹顶的火,高温炙烤得我开合嘴唇的时候拉扯出血。电影院里那些沉默的观众和沉默的眼睛一齐转向这边,蛇群一样的火焰钻到地板下生长,逐渐包裹所有人,烤焦皮肉,骨骼华为耀眼的青铜。烟雾终于流出了幕布,在单片镜上沉积聚合,变成了巨大的爆发的恒星。在白炽光芒达到顶峰的时候我重新获得了一个吻。小心,悲悯,虔诚。我终其一生迟钝而无知,不明白在一次次的死亡和清醒中这样的索求是否有意义。烈火烧掉了旅人的痕迹,潮湿的吻无法扑灭火焰,也无法阻碍窒息。死亡的味道腥甜糜烂,在心脏血脉里只能停留一瞬。乌托邦的深海将我拖起,也许我就算投入洋流也不会漂离此处,他是我的故乡,我的囚牢,我无处可去。

 

 

 

 

而在新的一个早晨中重生的乌托邦,窗外的乌鸦和昨天相比又飞走了一半。楼下的守夜人聊着海水上涨的话题。他们的谈话就是今天的新闻。乌托邦也要被淹没到海中,一起由洋流收殓。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相互问候,说终于要结束了,太好了,祝您今日开心。我咬着劣质的卷烟问楼下的女士,可我还没有找到我丢失的东西,能不能晚一些再走向毁灭。

 

"可是它不会迟到。"女士用神往的语气安慰我。

 

"那您认识一个人吗……"我迟疑着继续开口,我为什么要去问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有关我梦里的事情,但我还是问了,于是这位经营酒吧,圆滑世故的老板娘捂着嘴大笑。"你确实没有戴过单片眼镜,"她如是说,"但你该如何确定他就一定是你的东西呢?"

 

此处应当有不安的滑音下行。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盲目寻找的最大漏洞便是也许我寻找的东西本身并不存在。女士极具耐心地等着我把思路稍微抽出混乱的空间,然后露出了极度熟悉的,我在梦里的旅人身上看见千百次的笑容。一枚水晶打磨的单片镜凭空出现在她手上,女士将镜片别在眼眶,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的图腾在别处。"

 

"你寻找的人在等待你说出他和你自己的名字。"

 

我这才发现我连这些也忘了。电影里的灰雾再一次朝我和她站里的地方涌来,女士发出一声哀鸣,被拽着脚踝拉入浓雾中。我知道带走她的是什么。乌托邦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死亡。【死】就是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无差别地撕咬带走鲜活的生命。守夜人们唏嘘不已走上前来,收好女士落了一地的手提包,饰品和小小的项链首饰盒。我旁观着,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问他们:"您们知道她的名字吗。"

 

"翠西。"守夜人们说,"她是乌托邦的翠西。"

 

我接着发问:"那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认识我想要找的人吗。"

 

守夜人木讷地摇头,缓缓重复我预想中的回答:"你不属于乌托邦,你要找的人也不属于——你们都不在愚者先生留下的剧本上,你们是异乡人。"

 

远处的灰雾传来隐隐约约的嗤笑。

 

 

 

 

"我有预感。"旅人提着昏黄的油灯走在我身后,"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的梦境真的很有意思,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话,我也会很遗憾。"

 

我似乎在走一截很长很长的向下的楼梯,梦境里是阴沉的白日,光芒微弱失真,无法穿透深渊的更深处。我扶着扶梯的木栏朝下走,眼前的画面是闪烁不清的,但不知为何,我依旧会感到如芒在背,就像千万次在梦境里被亡灵们齐齐注视那样——

 

旅人的手搭在我肩上,力气不大,比起招呼也许更像是安抚:你觉得为什么每一次他们都会这样看着你呢?

 

我会知道吗?当然不。理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困难。

 

我习惯性地抬了抬单片镜,却发现自己眼眶空空荡荡,没有熟悉的沉重感,也没有略微失焦的,不合适的视野。"你该把他还给我了,"旅人说,在我望向他的时候把镜片架到了眼睛上。在镜片触碰到皮肤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半边脸庞开始分离崩塌,融化成蠕动的透明爬虫,接连着落在衣领上。深渊里刺鼻的铁锈味终于冲进了我的鼻腔。那是我第一次在梦境里闻到现实的气味。

 

"我的眼镜……为什么会在你那里?"我终于问出了我一直悬在口中的问题。

 

"我没有办法偷走梦境图腾的,这会让我们都被困在梦里。"旅人依旧维持他云淡风轻的笑容。松开油灯双手举起投降:"我能偷走他的话,只能说明——"

 

"你的图腾不是他,【   】先生。"

火舌再一次像电影院里一样出现,迅速引燃他被煤油浇湿的,绣满银色时钟的长袍——一瞬间的头痛欲裂。我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在阻止我重新回忆起旅人是谁。我在每一次冲刷上岸的时候都会忘记一些事情,但我记得那种笑容里冰冷的无机质感。他就像乌托邦里时而沉睡时而清醒的死的野兽一样。永远存在,永远是这个城市无尽夏天的幽灵。

 

现在这个幽灵要惩罚说出梦境秘密的旅人,但我已经在混乱中踏空,接下来,失重俘虏了我。

 

我有一次听见了绳圈在皮肤上摩擦脱节的声音。一通走向崩坏的还有我头顶越来越远的楼梯,深渊,天空里的云层,以及追着我跳下高梯子的旅人,或者天使。天使就是他那样的吗?我不着边际地思考,蠕动流失的环节虫类,张开的破碎的黑色翅膀,超新星爆炸一般炽烈的虚影。旅人也许是想拉住我,但他的手指勾住了我的袖口,然后从手腕上扯出了被藏起来的黄色水晶。

 

深渊睁开了密密麻麻的赤红色的眼睛。

 

"醒过来,愚者先生,克莱恩。"

 

他是这么喊我的吧,这一次我听清了。接下来是嘴唇覆盖嘴唇的冰凉潮湿与海水灌入肺部的冰凉潮湿。海潮将我抛入深渊深处。缺氧和疲惫让我合上眼睛。睡着或者醒来的前一刻,我看见一只小小的白色的乌鸦,拍着翅膀从我胸口飞走了。

 

 

 

我再一次在乌托邦的海滩上睁开眼睛。乌托邦今天天晴了,太阳很快把我透湿的衣服晒干。但是衣服上没有盐渍的痕迹。

 

我的袖口和眼眶都空空如也,但我已经不会再去困扰这些事情了。我按照记忆走回了自己的公寓,在客厅的抽屉里有一把手枪。今天的窗户外没有密密麻麻的乌鸦,我扣动了扳机。

 

 

 

 

我听见有人打开了大门。我大概是睡着太久了,并不记得这是哪里,那些乌鸦停在从枯萎逐渐变得新鲜的花枝上,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我面前的不速之客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没有单片眼镜,也没有崩坏的脸庞,但仍然让我感到下意识的胸口抽痛。

 

"早安,愚者先生,克莱恩。"旅人对着我笑,把水晶磨成的单片镜和水晶磨成的灵摆重新放在我手心里。

 

现在我想起来了。

 

"早安,阿蒙。"


我如是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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